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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相大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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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相大白

馬東子不了解香殼草的藥性,更不知這東西還能賣錢,他財迷心竅,貪心林家答應給他的那筆銀子,悄悄溜到楊柳村將其投到了顧家豆坊。

幹完壞事之後,他揣著錢逃到潭州城,跟青鸞一交涉,準備等她辭去孟府的丫鬟工作後,兩人就離開。

青鸞不知他害了人,還以為他拿香殼草賺了大錢。

馬東子做賊心虛,等待期間時不時會溜回楊柳村瞧上一眼,也就是在那個時候,他後知後覺發現香殼草乃是一味禁藥。

顧家豆坊出事後,食客集體上門討要說法,最後驚動了官衙,他眼看事情鬧大了,怕查到自己頭上來,連夜收拾行囊準備逃走。

可青鸞告訴他,自己在孟府還有工錢沒結,要等到年後才能走。

馬東子舍不得青鸞身上這些年賺來的錢,便一直藏潭州城,一邊等青鸞,一邊打聽外頭的風聲。

這一等,便等到了顧心安三人進城查藥鋪那日。

後面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了,顧心安從神農堂查出了青鸞的采買記錄,順藤摸瓜去了孟家。

青鸞被抓後抵不住壓力承認了自己私藏香殼草的事情,可卻咬死不說去處。

再後來,孟老夫人對她動用了夾棍之刑,青鸞可沒有顧青青那麽能吃苦,才上了不到三根手指就全招了。

官衙連夜拿人,那個時候馬東子已經逃出了潭州城,在長山馬道外三十幾裏處的菩提山腳下被官兵抓了回來。

馬東子膽小怕事,在衙堂上還不等用刑,便把自己所行的那些骯臟事全部交代了。

“所以……豆坊現在已經沒事兒了?”小羊跟尤春春兩人開心的手舞足蹈,“我們也不用被抓去坐牢了?”

“當然。”李商洛笑著說:“若是要抓你們,現在你們還能坐在這兒聽我們講故事?方才早被官兵押走了。”

兩個丫頭撓撓頭,傻笑起來。

得知香殼草是從孟府流出來的,顧青青心情有些覆雜,問道:“那老夫人她……還好吧?”

顧心安覺得對不起她,不敢開口答話。

林故言回答:“沒事,老夫人也氣得不輕,府裏的管家管不住事兒,丫鬟私下幹了那麽些勾當,這次若不是你,他們估計還得被蒙在鼓裏。”

“從某種程度上說,青青還算是幫了孟家一把,香殼草這東西不只是潭州城管得嚴,若是不查清楚,後面叫上頭給查出來了,那可就不是一句兩句能講清楚得了。”

李商洛看向顧青青,接過話道:“就是苦了青青了,前前後後遭了這麽多罪……”

氣氛微凝,桌上沈默了。

顧青青就道:“我這不是已經沒事兒了嗎,多虧你們幫忙查清真相,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。”

“謝謝。”她不知道講些什麽好,低頭不好意思道:“今天大過年的,還讓你們跑一趟,實在是……”

“不用謝,我是自願的。”林故言與李商洛同時回答。

顧青青苦笑:“額……”

“青青要謝就謝心安弟弟和商洛吧。”林故言立刻道:“我沒出什麽力,在潭州城藥鋪查賬是心安弟弟查的,購買香殼草的病人是商洛去走訪的,我就是順路……打打醬油。”

林故言與顧心安一樣,從來都喜歡悶聲幹事,顧青青知道香殼草一事能查明白,他定然在背後幫了不少忙:“不管怎樣……”

“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麽忙。”李商洛道:“故言說的不錯,賬是心安弟弟查明白的,就連青鸞也是他查出來的,不然孟府裏頭的事情我們還真不好插手,是他頂著老夫人的壓力抓到下藥的罪魁禍首,還因此——”

李商洛話沒講完,臉上忽然齜牙咧嘴起來。

顧青青微楞,林故言就道:“眼下,但凡是與香殼草一案有幹系的人全部被抓走了,等官衙那邊出了結果,應該會頒一貼告示回來,到時候豆坊就又可以開門營業了。”

“城裏那幾家客人還等著供貨呢。”他伸手點點桌面,指了指桌邊的兩個丫頭,笑著說:“你們可要加油努力,明年會很忙哦。”

小羊爽快應道:“放心吧林大哥,我和春春做糕點已經是得心應手了,絕對能供應得上。”

“就算我們不行,”她說著,看向顧青青:“那不是還有青青姐嘛,她做出來的糕點和豆腐吃食都可受歡迎了,門口那攤子看見沒有,只要開門,不到一個時辰咱們就該收攤了。”

顧青青輕笑一聲:“哪有那麽誇張,凈胡說。”

小羊傻樂:“我說的是真話。”

顧青青習慣了這丫頭的性子,也沒有再反駁,而是擡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。今日起的尚早,可這會兒時間也已經捱到快中午了。

“今天年三十。”她目光轉回來,沈吟著問:“林公子你們……”

她想問的是,他們不用回去陪家人吃團圓飯嗎,可又覺得此刻問出來似乎有些不妥,像是要趕人走似的。

林故言明白她的意思,就說:“我不回去也行,我以前行商到處跑,沒幾年回家過過年,我爹知道我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,所以也早就不管我了。”

“那我也用不著回去。”不等顧青青目光看過來,李商洛也道:“姐姐知道我回村了,還讓我替她向你問好呢。”

林故言知道李商洛在找借口不想走,捅了他一胳膊肘,說:“他是我跟屁蟲。”

李商洛沒好氣瞪他:“那你這屁可真有面兒。”

顧青青忍不住笑出聲,旁邊的顧心安側眸過來看著她,似乎在等她問自己。

可顧青青沒問,她知道他不會走,轉頭對兩個丫頭使了個眼神,兩人麻溜起身往廚房去,很開心地說:“咱們豆坊好久沒有這麽熱鬧了,這麽多人一起吃團圓飯。”

顧青青看向林故言與李商洛,一貫開口又是老話:“如果你們不……”

“不嫌棄。”兩人又是異口同聲。

顧青青有些尷尬,旁邊的顧心安忍不住道:“你們兩個人肚子裏都長一條蛔蟲?”

林故言聳聳肩:“我說了嘛,他是我跟屁蟲。”

李商洛生氣,在桌下跟林故言腿腳大戰。

顧青青沈默著,又想起了香殼草的事情,猶豫著問:“既然你們說往豆坊投香殼草不是林家所指使,那官衙把他們抓去會如何?”

“香殼草雖然不是他們讓下的,可馬東子確實是他們教唆的。”

林故言用胳膊抵住李商洛,書生不是他對手,倒回了自己椅子上。

他說:“罪不至死,但活罪也難逃,他們這種人需得被好好教訓上一番,放才能收斂惡性。”

顧青青又道:“我先前來豆坊的時候,聽官兵說要去林家搜香殼草,是怎麽回事,馬東子手中的香殼草不是全用了嗎,難道還有私留的?”

顧心安接話道:“青鸞在府中那幾年私下偷藏了不少,官衙怕他們撒謊沒交代出來,所以才來搜的。”

“姐姐別擔心,不管他有沒有私留,都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“那是。”李商洛與林故言打鬧了一會兒,累了,趴桌上喝茶:“現在真相都查明白了,青青你也不要再有壓力,咱們該開店就開店,該做生意就做生意,特別是林家那兩口子,你可千萬別同情他們。”

“故言說得對,這些惡人就該好好教訓教訓,還有那周剛子,這次香殼草的事情他也有份,敢慫恿別人買管制藥,估摸著要蹲幾個月牢子。”

“唉對了,青青你不是還征用著周家的田嗎。”

李商洛說完,又替她擔憂起來:“周家之前也不是啥好人,這次周剛子出事,不會影響到你用田吧?”

雖說周剛子是周家大嫂的親戚,可畢竟與周家本家沒多大關系,顧青青不認為他們會為了這事兒與自己鬧僵。

“不會的,他們家現在也困難,還靠著那些田過日子呢。”

李商洛點頭:“那就好。”

廚房飄出油煙,兩丫頭已經在炒菜了。顧青青起身道:“你們先坐會兒,我去幫忙。”

顧心安隨即也站起來:“我也去幫姐姐。”

兩人進去沒一會兒,屋內兩個丫頭就被趕出來了。

李商洛偷偷伸長脖子往廚房看,林故言喝茶道:“別看了,再看也看不贏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李商洛回頭望著他。

林故言見兩個小丫頭沒有註意到他們說話,才開口問:“青青生病那晚住在你姐姐家,顧心安在床前守了她一夜,你當時也看到了,不會什麽也沒看出來吧。”

說實話,李商洛確實看出了些東西來,但是還是不敢確定,說:“他們是姐弟,守一晚又怎麽了?”

“你是豬嗎?”

林故言對他頭疼:“若真是姐弟這麽簡單,老夫人當初在衙堂上為什麽非要逼青青與顧心安斷絕關系?”

李商洛懵懂的目光稍微有了些變化:“你是說……”

“青青是什麽想法我不知道。”林故言想起前日街頭顧心安說的那些話,也不忍瞞著李商洛,道:“但顧心安這邊,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,他根本就沒有拿青青當姐姐。”

李商洛雖早有察覺出一絲端倪,但今日聽林故言這樣說,還是沒忍住吃了一驚:“他對青青是……男女之情?”

“你這腦子,也不知當年是怎麽考去京都的。”

林故言毫不留情地打擊他道:“去查藥鋪那天,我故意試探他,他親口承認自己喜歡青青,甚至為了她不惜與孟府翻臉。”

李商洛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,結結巴巴說:“可他……他們,做姐弟做了十多年,這怎麽可以……”

“又不是親生的。”

林故言比他看得開,說:“就因為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太久了,所以更懂彼此需要什麽,在乎什麽。”

李商洛垂下眸,不知說什麽好。

林故言沈默片刻,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說實話,我也覺得顧心安比你更適合青青。”

“因為他可以毫無顧忌,從始至終都堅定地站到她身邊,這樣的感情你恐怕無法……”他嘆息一聲,最終沒忍繼續說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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